的!”
熟悉的声音,却失去了往日的温暖,他们的一字字一句句,都像是冰冷的刀刃,一下一下地刺进她的心脏,痛的似乎已经失去知觉了,痛的已经麻木了。
她……以后都不能生育了吗?她这一生都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吗?她永远也不能体会母子亲情了吗?为什么,要这么残忍?
凉秋失魂落魄地转身向外走去。室外的阳光很温暖,可是在凉秋看来却是比腊月天还寒冷,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,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刚才的对话,“……恐怕很难生育了……目前没有办法……对她的身体创伤太大了……恐怕很难生育了……恐怕很难生育了……”
“呀,哈哈,妈妈妈妈,我在这呢,在这呢!来追我啊,哈哈!”一串清脆如银铃般的童声传来,凉秋不由自主地看过去,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在和母亲玩耍,年轻稚嫩的脸庞上闪亮着的童真刺得凉秋心里一痛。母女俩在草坪上温馨的场面看的凉秋心痛不已。她永远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,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资格了!
凉秋浑身颤抖着靠在长椅的椅背上,觉得全身冰冷地让她牙齿都打颤了,她情不自禁地将腿缩到长椅上,抱着双腿,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处,眼泪终于簌簌的落了下来,很快就打湿了衣裤。
凉秋压抑着哭声,只是不停地流着泪,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压抑更加令人痛苦。凉秋觉得,她一生的泪似乎都要在这一天流尽了。她到底该怎么办?
不二和医生谈完话,就皱着眉头慢慢走回凉秋的病房,到了门口,努力舒缓了一下紧绷的神经,换上了一贯温和的笑容,弯弯的月牙眼,推门走了进去,可是进门之后却发现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凉秋不见了!
不二有些慌神地在病房里找着,盥洗室,浴室,阳台,都没有!可能是到外面去了吧,想着不二就冲出了病房,向外面跑去。几乎找遍了这个花园,就在不二快要急疯了的时候,一眼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消瘦的人影。
不二快步跑过去,却在几步之遥处停下了脚步,凉秋在哭,即使没有哭出声音,但那种压抑的几近绝望的寒意是不容忽视的,她单薄的肩膀抽动着,双臂紧紧环着双腿,指甲甚至都要陷进肉里。
不二上前几步抱住凉秋,轻声在她耳边说道:“凉秋,凉秋,你怎么了,别难过,一切都有我在啊!凉秋。”
似乎听到了不二在耳边的低语,凉秋慢慢的抬起头,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湿了,模糊地看不清,但凉秋知道面前的是不二,有些失魂的问道:“周助,周助,我,不能生育了是么?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是么?你告诉我!告诉我啊!”
不二的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和心疼,但还是决定告诉她,有些伤疤,既然已经揭开了,那就一次全部揭开吧,只有彻底的痛过了,才有痊愈的可能,不然伤口迟早会化脓,腐烂,终生都不得安宁。
“是的,凉秋,这次受伤对你的身体损伤很大,医生说恐怕日后你都不能生育了。不过凉秋,我会照顾你的,我会照顾你一辈子,如果你喜欢,我们以后可以领养一个孩子。不要难过,凉秋,嫁给我好么,让我照顾你一生!”不二紧紧地揽住凉秋,真诚的说道。
凉秋在听到不二肯定的回答的时候,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消失了。但她听到不二后面的话的时候,心中涌起一阵温暖,但也有悲哀。一时间突然的悲喜交加让她有些不堪重负。
这样的她,又怎么能嫁给周助,周助是不二家族的继承人啊,怎么可以娶一个她这样不健全的女人。更何况,她不需要同情,如果周助是为了同情她而娶她的话,她宁可不要!
有些事情,是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的!这样想着,凉秋的心也坚定了起来。她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中和面上的泪水,然后轻轻地但却坚定地摇了摇头,“不,周助,我不能答应你!暂且不说现在的我完全配不上你,但说即使我不能生育了,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资格,但我不需要同情,也不需要同情得来的婚姻!周助,如果你是真的尊重我,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,我不会同意的。也不想再听。”
凉秋轻轻地挣脱不二的手臂,站了起来,因为坐久了有些眩晕,不二伸出手要扶她,可却被她轻柔的推开了。“周助,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,我不想再听到今天的话了。等我出院之后,我就会回美国了,今天的事,我就当你没说过。”
凉秋说完,转身就离开了。没有看到身后不二复杂的眼光始终注视着她。
凉秋和不二在花园中的谈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的,不二的家人也是从不二那里听说了凉秋的态度,都开始轮番劝说凉秋。可是凉秋是打定了主意,油盐不进的,不管谁来劝,都是一句,不行!劝的急了,就是满眼悲哀的神色,看的大家都很是心疼,也不忍多说了。
凉秋这样倔强的性子可是让不二吃多了苦头。不二的心思也很复杂,按理来说,他真的应该担负起照顾凉秋一生的责任的,可是凉秋不愿意,自己似乎又有些动摇的。他和凉秋是青梅竹马,感情自然不必多说,但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,这也让不二不敢再轻举妄动了,只是想等着凉秋彻底康复之后再徐徐图之。
作者有话要说:说实话啊,写着这一章的时候,我的脑海里就不停地回想着楚濂那个nc。。。。好在不二不是nc。。。还是会看清楚他自己的心的!
话说。。。本殿下要撒花啊撒花!!!
错位的爱情
凉秋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,医生检查之后终于同意她出院了。于是,在第二天凉秋就办完了一切的退院手续准备出院了。得知凉秋出院的消息,不只是不二一家来接她,包括当天一起去庆祝的众人也都来了。当然也包括樱乃小姑娘。
在凉秋住院的这段时间里,羽岚和樱乃几乎每天都来看望她,尤其是樱乃,更是每天跑来跟她聊天,两人的感情是直线上升。不二拖着凉秋的行李箱,樱乃挽着凉秋一起走着。
众人送到医院门口,也就停下了,毕竟凉秋刚刚康复,身体还是很虚弱的,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。大家就在医院门口分手,各自离开了。
凉秋和不二一家人一行驱车回到家中,吃过了晚饭,凉秋婉言拒绝了不二妈妈要留她在不二家住的邀请,回到了旁边自家的房子。
洗漱之后,凉秋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,这才算是松了口气,这么多天过去了,当日得知真相的伤痛也渐渐消退了,可是每当想起时,心口总会有一股窒息的疼痛。但好在凉秋本身就是心胸豁达之人。时间长了,也慢慢地想开了。
人生本就不可能一帆风顺的,有些东西,得之,我幸,不得,我命!也不需要太过纠缠而让自己始终活在痛苦之中。
对于不二当天对她的表白和求婚,她承认她是开心的。毕竟,她从小就喜欢周助,从小,她的整整一颗心里满满的都装着他,天知道,她曾经多么希望有一天周助能对他说出这一番话,她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和周助携手走进教堂,在上帝的见证之下结为夫妻,相爱不离。
可是,从她回来之后,她就没有漏看过周助注视着羽岚的眼神,那么专注,那么温柔。她没有嫉妒,只是遗憾,她浪费了太长的时间,以至于他们错过了。
为羽岚挡那一枪完全是条件反射的,事后,即使痛苦,但也不曾后悔过,毕竟,是她做出的选择,她就必须承受。
但不二在这个时候向她求婚,即使她了解不二的人品,既然说了出来,那就会一辈子对她好。可是她不甘心啊,这种因为同情得来的婚姻,她怎么能够接受?
如果是施舍来的婚姻,她宁可不要!这般想着,凉秋的心越发坚定起来,但折腾了一天,也是实在筋疲力尽了,慢慢的也进入了梦乡。
凉秋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,终于是重新回到医院去上班了,原本就存着要回美国的想法,对这所工作了一段时间的医院也是有感情的。
凉秋回来,自然是受到了同事们如春风般的关怀,凉秋为人温和,对人都是温言软语的,人缘是好极了的,大家对于她受伤的事也都有所了解,有些人也曾去探望过她。
午休的时候,好不容易得空休息了一会儿,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。“请进。”一个清隽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。
“羽源前辈,你来了。”凉秋站起身来说道。“凉秋,身体好些了么?”羽源博雅温和地说道。“恩,好多了,前辈坐。”凉秋走过去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。
说起这个羽源博雅,大学时是在美国麻省理工攻读的医学系,恰好是凉秋的学长,毕业之后,两人也一直都有联系,他对凉秋的学业也有很大的帮助。等到凉秋回国,还是他推荐凉秋到的这所医院工作。
凉秋身上发生的事,羽源也都知道,也曾经多次开导她,凉秋能够这么快走出伤痛,羽源也是功不可没的。
“你出院那天,我正好有个手术,没能去接你出院,真是抱歉呢。”羽源歉意的说道。凉秋赶忙摇头说道:“不不,前辈言重了,还是手术重要啊,这是我们医生的责任哦,这还是前辈教我的呢!”
“好你个小丫头,果真是翅膀硬了,都敢来调侃我了啊!当初麻省的那个听话乖巧的小丫头哪去了啊?”羽源戏谑地说道。
“前辈~这可都是您教我的啊!我床头现在放的那本厚黑学都还是你当初送我的呢!这叫名师出高徒哦!”凉秋得意的说道。
羽源笑了笑没再争辩,“没能去接你出院,今晚我就请你吃饭吧,就当是为你洗尘了。”“那前辈可得拿好钱包啊,不然到时候没钱付账可是要被抵押在那刷盘子的哦!”凉秋笑着说道。羽源摇了摇头:“你这丫头,可真是牙尖嘴利,不肯落半点下风啊!好了,下班之后我在医院门口等你。”“恩,好,前辈再见。”
下了班之后,凉秋换了衣服拿着包就出去了,羽源早已在开车等在门口了,凉秋上了车,羽源说道:“我在上次的那家西餐厅订了位子,你上次说好吃的,好么?”“呵呵,前辈还真是知道我的小心思呢!我一直想去,可是始终没时间啊,今天就借了前辈的光了!”凉秋笑嘻嘻地说道。
餐桌上,羽源看凉秋吃的差不多了,才开口问道:“凉秋,你以后打算怎么办?”凉秋愣了一下,说道:“我想回美国了,周助说出这样的话,不二伯母他们也都赞同,可我不能同意的啊,再留下来反倒是尴尬,还是回美国的好!”说着,凉秋的话语中有了些许苦涩。
羽源深深地看了凉秋一眼说道:“凉秋,不要这么轻易的做决定。即使拒绝了不二君,你也不必要非得离开日本啊,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的。更何况,就这样走了,你都不会遗憾的吗?说到底,你还是习惯日本的生活吧,不要委屈你自己了。”
凉秋沉默的想了想,的确,虽然她国中毕业之后就去了美国,可是她始终是想念日本的,一直想回日本工作生活,虽然自己下了决心要回美国,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想留在日本的。可是现在,又有什么理由让她留在日本呢?想到这,凉秋的心里又不禁有些苦涩。
羽源看到凉秋的表情,也没有多说,只是送她回家了。接下来的日子,凉秋由于和羽源是同一专业的,倒是在一起研讨了好些病例。时常下了班一起去吃饭,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,倒是关系更加亲密了。
凉秋想起当初在麻省理工的时候,自己刚刚入学,就认识了这个同胞学长,自己是整天